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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你也想打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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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之貳,確認斬殺。

各自的鎹鴉振翅高飛,帶著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飛往各地,千手大佛坦然矗立在異世界的深山中,恍惚中,我好像聽到了來自柱間先生自豪的笑聲。

兩個沈悶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看到身側咬牙堅持的搖搖晃晃、身形不穩的兩個人。

在為我爭取釋放木遁的這段時間,他們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些冰晶毒物。

我頓時有些慌亂:“蝴蝶小姐……”

表情嚴肅的蟲柱上前就地掏出兩支註射器,分別為兩人註入,沈穩地判斷:“吸入的毒素並不多,這裏有剛剛調配好的解毒劑,接下來一段時間不要活動,問題不大,到天亮了就恢覆了”

“太好啦,蝴蝶小姐真可靠!”

我歡呼。

收起了急救包的蝴蝶小姐沒有再接話,只是帶著看不懂的微笑看著我。

“?”我困惑地回視。

場面一時間顯得有些安靜。

一直一聲不吭的風柱不死川先生突然咂了一聲,吸引了我們的目光後,卻又自顧自地,將腦袋扭到了一邊,像是突然對著裂了兩半的蓮花池充滿了莫大的興趣。

一旁的煉獄先生精神奕奕,目光迥然,視線卻沒有焦距,生怕人不知道他正在光明正大地發呆。

才沖過來的炭治郎鼻尖微聳,直接抓起了刀大聲喊著“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好像還有事沒做”按照沖進來的路又原路沖了出去。

於是就剩下了沈默的蝴蝶小姐。

看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的蝴蝶小姐,我有些遲疑地,小心翼翼的上前,輕輕地,輕輕地抱了一下她。

在藥味與紫藤花香混合的奇異香味環抱中,我以一種說悄悄話,但其實在場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地:“蝴蝶小姐,煉獄先生和不死川先生的毒解開了,您要不要抽個空把自己身上的毒素也處理一下?”

“你看嘛,他——,”我指了指地下,“都下地獄去了,接下來,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哦。”

“噗嗤,”頭上方傳來了蝴蝶小姐忽然變得輕松的聲音,她格外的配合著我,小小聲地回應著,“說的也有道理。”

那雙霧蒙蒙的眼睛裏,終於有星光落入,盈盈閃爍,十分漂亮。

……

“不過,花花,”在無聊的等待中,我聽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改口的蝴蝶小姐的詢問,看起來真的很疑惑,尾音都上揚了,“‘蝴蝶小姐’?”

我的腳趾默默地抓了抓地,視線亂飄,有些羞惱。

幹嘛呀,戰、戰鬥打上頭了嘴巴管不住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個!

你看看那個高呼“哈希喇嘛”的黑長炸,再看看那個大聲回應“馬達拉”的黑長直!

“哈哈哈哈!”一旁的煉獄先生大笑,對著我發出盛情邀請,“花,回去以後要不要來切磋交流一下!”

我眼睛一亮,頓時把之前想的全都拋之腦後。

煉獄先生的!主動邀請!

那天迎著曙光升騰燃燒而起的另一個火一般的太陽,那一招奧義·煉獄,我心癢癢好久了。

“好啊好啊好啊!”我連連點頭,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沒有在意他微微僵硬的姿態,超感激地:“煉獄先生!懂人心!”

蝴蝶小姐有些失笑,把一秒亢奮的我牽回來,摁著坐下:“就算要切磋也得等傷勢好轉,不要這麽急。”

另一邊躺著望天的不死川先生大聲地發出了一聲不知道對誰的嗤笑。

蝴蝶小姐的額角迸出了青筋。

啊,感覺蝴蝶小姐活潑了好多。

是好事,是好事。

這回換我伸手摁住她。

“蝴蝶小姐,蝴蝶小姐……忍小姐!”

乖乖被我摁下去了。

果然是在意這個呀,我有哭笑不得地挨著她坐下。

為了避免突然幼稚的三位柱無聊地打起來,或者單方面被打,我雙手托腮,試圖沒話找話。

從哪裏說起呢……

我將思緒拉遠。

從一開始只是想躲避熟人,到在深林中獵鬼,因為救人暴露,結果被人當做神明供奉開始好了。

“……沒想到竟然產生了信仰,讓虛弱的付喪神得以喘息。於是吃人嘴短的把周圍的鬼清幹凈,結果落得了那一片守護神的稱號,更加躲不掉了……”

因為我講的過於痛心疾首,事與願違和百思不得其解的語氣過於引人發笑,使得現場氣氛一度非常的輕松。

“所以說,我都偷偷把東西退回去了,結果……結果,”我越說越悲憤,“結果接下來送的全是我退不掉的東西了,哇……我一個剛死回來的人,除了巖融一無所有,就只能上深山采點藥材送回去當報酬……”

“……接著就是煉獄先生的事了,那天我從接到消息就一路趕過來,好險,差一點就沒趕上,”看著聚精會神聽著我發言的炎柱,我仍然心有餘悸,“那會我們還不熟,我一邊打一邊還得攔著煉獄先生萬一想不開就沖上去拼命,累的當天我就發誓,我再也不當輔助了,太難了嗚……”

“親自拿刀沖在最前方才是最爽的!對不對忍!”我開始亢奮。

“對~對!”被我叫到的人托著下巴看著我笑。

得到肯定的我自信點頭,又起了一個話題。

“這麽算算我離開了有一個多月了吧,沒想到這些人還記得我,”我掰著手指算,“那個孩子說是進山采摘野菜的,結果迷了路,被那群……萬世極樂的信徒帶進來的,因為對著神明的信仰沒有被迷惑住,結果反而被鬼看上了。”

“她也是發現了這個教主和我一直以來在斬殺的鬼很相似,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呼喚我……被我聽到了。”

“神明……,”坐在我身側的忍小姐輕輕地重覆,“花花做的這些,的確很容易會被這麽認為呢。”

“怎麽會!”我異常抗拒地搖頭,“又沒有拯救世界,哪裏擔得起這個。”

“只不過是做了我這個能力能做到的,就被奉為神明什麽的……這將一直以來做的更多、更久的你們置於何地?”

“反正,我是不信神的。”我撇了撇嘴。

“你不信?”一直閉著眼睛似乎沒有聽的不死川先生睜開了眼睛,那雙因為激動布滿了紅色血絲的眼睛充滿壓迫地看著我。

“當然不信!”我不甘示弱地直視他,“為什麽要信?一直以來靠著我們自己,不也這麽過來了嗎?救人,自救,死去,幸存,沒有神明的參與,不也這麽過來了嗎?”

“如果我們一直以來的苦苦掙紮被區區一句‘神明保佑’給完全掩蓋,我——”我頓了頓,壓下了即將出口的過激的言語,只剩下一句不知道對誰的質問:

“憑什麽!”

“不錯嘛——你這個人,”不死川先生咧開了嘴,臉上的傷疤讓他的笑顯得有些猙獰,有沈悶的笑聲從他的胸膛傳出,問出的問題卻一針見血:“可你的那把刀不就是神明嗎!”

“我又不是因為巖融是付喪神才和他簽的契約,”我一口打斷,“巖融是我的刀,我的偷摸大雞,我能夠共享生命的搭檔!……對不對巖融?”

手邊一直沈默的刀用櫻暴雪表示讚同。

我扭頭,學著斑先生露出一分薄涼兩分譏笑三分漫不經心四分理所當然——十分唯我獨尊的神態,沖不死川擡下巴挑眉,示意:你看!

被完全就是沖著他來的櫻花瓣糊了滿臉的不死川先生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起來更有興致了,他腰腹用力,直接坐了起來,對著我發出了煉獄先生之後的第二個邀請:

“餵,你要不要——和風之呼吸打一架?”

“哦!”我get到了他的意思,大讚,“我一直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相信打架刻可以交流感情,沒想到您也這麽認為嗎!”

“你是這樣想的啊。”不死川先生意外地看著我。

“是吧是吧!”我的屁股逐漸離開地面,向前……被拎住衣領卡在半空。

我眼睛閃閃,保持著前傾的姿態繼續對著那兩個人的方向輸出:“和能夠用謊言掩蓋的語言不一樣,戰鬥——是不會騙人的,內心的覺悟,武道的堅持,甚至是心情、想法,統統可以通過戰鬥看出來!”

由靈力凝聚而成的櫻花飄落在這個人的身上,溫養著是完全就是新傷添舊傷的身體,這個總是用兇惡的外表掩飾自己的風柱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什麽意味的哼聲,率先移開了視線。

又一次在對視中大獲全勝的我得意洋洋得回哼了一聲,乖乖的順著後方越來越重的拉力坐了回去。

蝴蝶小姐的解毒劑很出色,三個柱在等待毒藥自體代謝的過程中,放松地或坐著或靠著,任由我天南地北地講故事。

煉獄先生的三個繼子也很出色,各自分守在轉移的群眾周圍,警惕夜幕中的惡鬼。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天亮。

此時,淩晨二時左右,距離日出,還有將近四個小時。

天變了。

月隱進了烏雲,風變了方向,森林朔朔,向我示警,風中,傳來了鬼的味道。

這個強烈的風壓……是十二鬼月。

我若有所覺地望向西南方,上風口,巨大的林木之上,站著粉發的鬥氣之鬼。

紅色的短衫被林風吹得揚起,露出身上大片大片的刺青,周身的殺意化為實質的鬥氣,如同呼吸一張一弛地鼓動。

是猗窩座。

伴隨著三聲刀出鞘的聲音,我身側還在養傷恢覆的人迅速地進入備戰狀態。

我卻一動未動。

我正處於森林,森林的觸須就是我的體感。

林風告訴我,這個上弦之鬼,內心在動搖。

哪怕他的殺意更勝,哪怕此時,己方已經沒有完備的戰力,我的內心卻平靜無波。

甚至相反的,有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冒頭。

我站了起來,走過站立不穩的不死川實彌,伸手拉住他舉刀劃向自己的手;越過握刀的煉獄杏壽郎,握住他與我溫度所差無幾的冰涼的手,緩緩將刀歸鞘;再搭上擋在最前方的蝴蝶忍的肩膀,用不容置喙的力道,將她扯到身後。

最後,站在他們的最前方,立刀,站定。

“——你是來找我的吧?”我將自己的視線與沈默的猗窩座對撞。

昏暗的、僅剩無幾的月光下,他從最高處縱身越下,伴隨著風的尖哮和地的震蕩,他穩穩地立在了下方,鬥氣肆虐,正碾壓出一個平臺。

‘主公,您已經決定了嗎?’

察覺到我翻湧的生命之力,巖融是最先反應過來,也是最先理解我的,他再一次向我確認。

月,從雲中探出。

借著寒涼的月光,我看到裂紋已經修覆了小半的大薙刀,刀身發出瑩瑩的光。

來自於擊殺童磨的回報,世界慷慨的給予了饋贈,我和巖融都收獲頗豐。

拼一把,是足夠的。

‘是的,’我雙手將我的半身高舉於前,鄭重請求:‘所以,拜托你了,巖融。’

‘當然,我也是說過的,主公喲,’刀劍付喪神的笑聲帶著狂妄,‘您既然保我刀身不碎,往後,我定護您本心不滅。’

‘——放心吧,都交給我!’

於是我放心地松手,大薙刀的刀柄下落,深深紮入地裏,震蕩,嗡鳴,看不見的靈氣蕩開,伴隨著具現化而成的淡粉春櫻爆開,那雙同色的粉眸合上,屬於竈門花子的身體無聲地跌落。

方圓百米的林葉被靈壓籠罩,綠色的葉片被席卷而起,飛向高空,有一個更為高挑的少女,從紛飛的起舞的木葉中走出。

黑發,黑眼,看起來和蝴蝶忍差不多年齡,穿著白綠色的練功服,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氣息綿長如森,眼神凜冽如刀。

少女微微側頭,向著驚訝的友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各位,初次見面——能麻煩先幫我看一下花子的身體嗎?”

“請相信我,”我對著那三位已經鏖戰了半夜傷疲交加的支柱們眨眼,“我——去去就來!”

沒有回頭,少女大步踏出,與嗡鳴著的薙刀擦身而過,踏過蓮花瓣與荷葉漂浮的水面,只對她一人溫和的林風輕輕拂過她的衣擺,帶起晶瑩的水珠,滴落,暈染。

我走向前方耐心等待著我的鬥氣之鬼,對上了他燃燒著不明情緒的眼睛。

輕輕地呼出一口濁氣,沈肩,擺出了標準千手流體術切磋邀武的起手式。

“木葉,千手花!”

“——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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